【新聞】X JAPAN唱酬未入袋 怒打官司(中國時報)

2010-03-13 李雨勳/綜合報導 

 日本搖滾樂團X JAPAN隊長YOSHIKI,近日跟負責他們演唱會的營運公司對簿公堂,指控對方未將簽約金及演唱費用結算清楚,求償3億7千萬日幣(約1億298萬台幣)。

 2007年X JAPAN再合體,在東京巨蛋復出開唱、推出CD等等,期間卻與演唱會營運公司鬧翻,指控光是門票及周邊產品收入,盈利高達25億日幣(約8億7713萬台幣),但他們卻未拿到應得的報酬,決定訴諸法律解決。

 無獨有偶,英國搖滾樂團平克弗洛伊德與EMI唱片也打版權官司,日前法官裁決樂團勝訴,因EMI在未經許可下,不該在網上繼續銷售該團的單曲,網路版稅也有待釐清。法庭宣判EMI得先支付4萬歐元(約174萬台幣)當作臨時賠償,最終賠償金額經審議後會再宣判。

http://tinyurl.com/yhsdnje

【新聞】YOSHIKI告音樂製作公司 索賠台幣上億元(中央社)

(中央社記者楊明珠東京11日專電)

     日本知名樂團「X JAPAN」於2007年重新成立進行公演,今天傳出團長YOSHIKI因未領到酬勞向法院控告音樂製作公司,要求賠償約新台幣1億3000萬元。 

     YOSHIKI及經紀公司因未領到公演等的酬勞,向東京地方法院控告音樂製作公司「NEXSTAR Corporation」,要求約3億7000萬日圓(約新台幣1億3000萬元)的損害賠償。 

     訴狀指出,「X JAPAN」樂團2008年1月與NEXSTAR簽約,在同意製作公司使用音樂母帶等的情況下收取版稅的頭期款、簽約金等共6億日圓,但至今仍未收到錢。 

     另外,2008至09年之間,NEXSTAR所主辦的東京巨蛋、台灣、香港等地共10場公演酬勞、周邊商品等的收益共約3億日圓,樂團也沒收到錢。 

     YOSHIKI及經紀公司目前先要求這個音樂公司支付公演演出費等,視官司審理情況,可能再追加契約金等共6億日圓的賠償。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00311/5/21w0w.html

【歌迷活動轉貼】~迎向未來~ TOSHI加油活動!& 簽書會邀請計畫結案報告

作者yxl (Screaming Blue)

看板X-Japan

標題[活動] ToshI加油活動 & 簽書會邀請計畫結案報告

時間Sat Mar  6 00:47:53 2010



這次ToshI的告別演唱會雖然在場地容量很小的赤坂舉行,但承蒙好心

版友讓票,以及各位版友熱情參與,加油活動的送件工作也順利完成。

現場拍的照片請參考http://yxl2008.pixnet.net/album/set/15917016

這次因為諸多因素(要節省開支),顯然是連演唱會本身的宣傳海報都

沒印,現場只有欄杆中間(還被擋住)的那張很明確地顯示當晚開的是

ToshI的演唱會,所以我們拉開布條請認識的日本FAN幫忙拍照之後,就

決定把東西攤開來拍照做紀錄。旁邊也一直有日本歌迷來拍照留念。


事實上我們在攤開的時候就有日方STAFF來關切(但不知是場地的STAFF

還是演唱會主辦單位的STAFF),說東西放那裡會妨礙交通(?)。我

們跟他說明東西的性質與拍完照紀錄之後會馬上收拾,他就表示可以幫

忙拿到後台。於是我們匆匆拍完照就收拾起來給他,連信件總共幾封都

忘記數了XDrz(應該有40多封)。他已經在官網上留言說後台收到很多

禮物與花束,相信工作人員應該是有把東西交給他。另外不知是否因為

我們下午就先送了東西進去,後來會場好像有設禮物箱的樣子,但聽同

行友人說裡面看來東西並不多。


另外聽工作人員語氣,其實要給別的團員禮物也一樣可以收,但考慮到

場合,要把簽書會邀請函送出去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所以就放棄現場給。

第二天有去經紀公司的地址看了一下,果然是銅牆鐵壁完全不開放的大

樓,而且大樓門房拒絕直接代轉,堅持一定要宅配或郵便才能收件,所

以最後還是用寄出的。


因為時間很匆促,只在車站拍了幾張照片做紀錄。也因為時間的關係簽

名的數量並不是很多,不過這應該會是他收到的最大版面的邀請函吧bb

邀請函圖片請參照http://yxl2008.pixnet.net/album/set/15939996


以上謝謝所有協助製作與熱心參與的朋友(90度鞠躬),希望在不是很

久之後的未來能有跟大家一起迎接他們到來的機會,其他就只能盡人事

聽HIDE命了~~。

【轉貼】那些幹得好的人生啊!譬如YOSHIKI

原作:米果

http://blog.roodo.com/chensumi/archives/11848503.html

     我在日本住的那一年,剛好是X-Japan以獨立樂團之姿攻入主流音樂市場的黃金年代,甚至站上NHK紅白歌合戰舞台,團員頂著刺蝟或海膽頭,有時候畫上妖豔女妝,誇張如戲偶,而YOSHIKI又愛打赤膊又愛哭,還喜歡跟吉他手HIDE把舞台當跑道,互相跳到對方身上玩「背背樂」。可是YOSHIKI打鼓的時候像瘋子,彈琴的時候像王子,他不但寫歌給當時非常紅的日劇天王天后「吉田榮作」「仙道敦子」組成的NOA對唱組合唱進日本唱片大賞拿下最佳作曲獎(2002年曾經發表古典交響樂版本)他還寫了「TEARS」,那些參加紅白歌合戰的歌手,不管多大牌,不管輩份多高,都要乖乖排排站,在YOSHIKI彈著NHK HALL管風琴的伴奏之下,一起大合唱……

     我手上有那年在東京買的「TEARS」單曲CD首發限定盤,還有YOSHIKI替NOA操刀的『今を抱きしめて』的單曲CD……我非常喜歡YOSHIKI的抒情與古典,對於YOSHIKI這個人和X-Japan這個團體,只能用「讚嘆」兩字來形容。他們在日本一定活得很用力,因為日本是個守規矩的民族,太顯眼的靈魂應該很吃力,可是X-Japan太自由,太狂野了,他們應該是挑起日本人對於自由或狂野的嚮往吧(連小泉首相都是他們的粉絲),所以他們的演唱會可以延遲開演兩個半小時,YOSHIKI氣力放盡之後昏厥就宣告演唱會中止,主唱TOSHI拿起麥克風告訴歌迷,把票根保留好,「補辦公演的時候,我們一定會還給你們250倍,請大家好好期待,今天回家的時候要小心喔!」等到X重新回到橫濱體育場,他們高喊「我們遵守約定,來還你們250倍了!」

    我一直覺得,像YOSHIKI這種怪胎,可以把搖滾跟古典融合在自己的靈魂裡面,搖滾的時候像個失序的瘋子,古典的時候又優雅得如此迷人,簡直是神。但是看了小松成美寫的這本「YOSHIKI/佳樹」之後,我可以理解他的瘋狂與優雅了,就好像我可以理解太宰治一心一意要找人一起去自殺的想法了。

    那些太規矩太平坦的人生,那些規矩之中定義的成功或順遂,倘若沒有像YOSHIKI這種叛逆,約莫也是跟世俗妥協了,世界上沒有X-Japan的YOSHIKI,只有乖乖聽老師的話,去考音樂大學,或是聽媽媽的話,去考美容執照的林佳樹。

    這本傳記充滿人生酸甜的醍醐味, 在日本狂銷22萬本,台灣在2010年書展期間首次以繁體中文版上市,限量首刷甚至有兩種顏色封面,二刷已經到貨,我好希望那些為了中學時期在頭髮斤斤計較或喜歡搖滾樂就將學生視為敗類的老師們可以來讀這本書,我也希望在人生感覺自卑,覺得自己血液越來越灰的人可以來讀這本書。YOSHIKI雖然在青少年時期和樂團初期經常被譏諷為「沒有導火線的炸藥」,他卻非常相信,只要自己的音樂夠好,就可以抬頭挺胸,不用去巴結樂評人,不用去理會主流唱片公司,自己去研究如何做唱片,如何出版CD,如何做行銷,如何把錄音室買下來,如何在激烈擊鼓導致頸椎受傷無法動彈的六個月復健期,決定做英文特訓,因為他認為,如果要在美國樂壇打混,「不會講流利英文還是人嗎?」他後來在洛杉磯買下設備一流的錄音間之後,還去研讀美國法律,可以自己擬合約,總是以「分鐘」為單位忙碌,甚至替視覺系團體Luna Sea和Glay出唱片,拉這些搖滾咖一把。

    這傢伙在革命伙伴HIDE意外過世當時,還要壓抑自己情緒,為了抑制歌迷的自殺潮,站出來呼籲大家要勇敢,自己卻陷入多年的人群恐慌症,直到復出之後如此閃閃發亮,在天皇即位10年的慶典作曲演奏,即使在大典前一天,收到東京大學教養學部教授集體寄給他「公開質疑書」,批判他參與國民慶典的舉動,他都做好心理調適。他從來不認為硬式搖滾只能稱為地下音樂,他不認為搖滾樂團就必須在主流音樂面前覺得自卑,他經常覺得自己說不定明天就會死去,所以腦海不斷浮現新的龐大計劃。

    我讀這本書,常常覺得血脈賁張,YOSHIKI近乎自殺式衝撞的人生,根本是一杯濃烈辣口的酒,入喉之後,在肺腑之間炸裂。可是他成功了啊,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擊敗那些在一開始不看好他的人,說他們是「搖滾界的恥辱」,說他們只是「會打扮的樂團」,或宣稱「X不可能正式出道」但林佳樹同學認為,「隨便那些人怎麼說都可以,如果不對他們言聽計從,就無法正式出道,那就當一輩子獨立樂團也無所謂,就算是獨立樂團,只要讓大家聽到不輸給主流音樂的歌,讓專輯大賣,不就好了。」然後他就在LiVE HOUSE的搖滾表演中,自顧自地,坐在鋼琴前面彈起蕭邦……

    幹得好啊,林佳樹同學,雖然有時候我會覺得你的花美男裝扮也未免太撩人了,跟東京交響樂團合作也不忘記摔吉他實在太GJ了,不過,你那種不斷向前衝刺,不理會批判的勇氣真得太精彩了,但請記得不要把自己的頸椎再弄壞了。

    CHEERS!!!!!Because We Are X~~~

    為了紀念意外猝逝的X-Japan吉他手HIDE,Yoshiki 寫了這首Without You,詞曲都非常深邃動人,倘若是一路陪伴X走來的歌迷,無不動容。所謂搖滾男子漢的情誼,約莫是這樣了!

    同場加映,2009年在台灣板橋體育場舉辦的「勢在必行」演唱會,動員兩萬多人,製作費高達日幣3.5億,YOSHIKI 實現男子漢的諾言,穿白色婚紗上場!!現場歌迷一起「X JUMP」,等待購買X-Japan商品的人龍綿延三公里。這段新聞是由日本電視台播出,後段報導提到東京公演時,一直支持YOSHIKI音樂事業的母親也來到現場,在演唱會結束時,後台瀰漫一片亢奮,YOSHIKI的母親只問兒子說,「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hide BIBLE》採訪TOSHI

一切都塵埃落定,因為有〈Without You〉

—— 首先,我想問一下,最近在東京巨蛋舉行的演唱會給您留下了什麼印象?

TOSHI:非常好,這是最重要的。當決定重組X JAPAN時,我有一個想要實現的願景,在演唱會實際舉行後,這個願景變得更加清晰。在這個意義上,這些演唱會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滿足感,是邁向未來的正確步伐。這些演唱會讓我感受到:「一切才剛剛開始!」


—— 您有看到HIDE的影像嗎?

TOSHI:不是影像,更重要的是我一直聽到他的演奏。我配合HIDE的吉他來唱歌。很久以來,HIDE的演奏聲音比PATA或YOSHIKI都要大,所以我一直聽著他演奏、配合著唱。當我們一起在東京巨蛋演出時,我並沒有一直看著他,所以這次也是一樣,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我們確實一起在舞台上... 我們真的在一起!與過去相比,舞台上什麼都沒變。


—— 您有看到全息影像嗎?

TOSHI:在演唱會當天沒有看到,但在總彩排時看到了。我當時覺得很棒!但同時,由於一直顯示著HIDE的影像,所以完全有一種我們像平常一樣一起站在舞台上的感覺。在彩排時也是這樣,完全沒有違和感。


—— 那麼,你們是怎麼決定重組X JAPAN的呢?

TOSHI:決定重組是因為那首YOSHIKI為HIDE寫的〈Without You〉。雖然過程中有很多不同的時刻,但最終這首歌給了我們決心。一開始,我到洛杉磯,我們兩個一起去吃午餐,那時我們完全沒有談樂團或音樂。只是閒聊往事 —— 幼稚園、前女友(笑)。就像同學會一樣隨意聊天,完全沒有談音樂,這感覺非常愉快。當人成熟後,總會有很多算計和複雜的事情,但我們能夠在久別重逢後拋開這些,只是普通聊天、開玩笑,談天說笑。在那一刻,我清楚的感受到,擁有一個兒時的朋友是多麼美好。也許YOSHIKI也是這麼想的。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了錄音室,YOSHIKI給我聽了那首歌。當時我知道〈Without You〉這首歌的存在,但不知道它是怎麼樣的歌。結果這是一首美妙的歌曲,當我問他:「你是怎麼寫出這首歌的?」他告訴我,這首歌是在HIDE去世後寫的。我當時才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然後我想:「難怪這首歌如此美妙!」他說他是在葬禮之後回到洛杉磯馬上寫的。儘管這首歌是在絕望的時刻創作,但我感受到了其中強烈的生命力。於是我們決定一起製作這首歌。

    YOSHIKI像以前一樣帶來了樂譜和歌詞,坐在鋼琴前說:「也許應該把調性弄得複雜一點。」我回答說:「別弄得太高了!」(笑)。這時,我內心充滿了各種情感。音樂很棒,歌詞也很棒,雖然裡面沒有明確寫出來,但它包含著一個強烈的訊息 —— 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活下去。這首歌的主題是生命。我的眼眶淚水滿盈,或許YOSHIKI也無法抑制他的眼淚。在這之後,我們又聊了一會,首先決定我們一定要把這首歌傳達給現代的年輕人。HIDE的去世是一個悲劇性和令人痛心的事件,雖然我們分道揚鑣了十年,但最終我們希望傳遞一個共同的音樂訊息。雖然這首歌叫做〈Without You〉,但對我來說,這也代表「雖然你不在,但我會繼續活下去。」HIDE不在了,所以這首歌誕生了,也許這是他留下的訊息。我認為,將HIDE留下的關於生命的訊息傳達給人們,是非常美好的。


HIDE拍了拍我的背

—— 您認為HIDE是一個怎樣的人?

TOSHI:他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在最後一場演唱會時,我站在舞台上感覺非常艱難。演唱會開始了,我需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樂團是因為我的離開才解散,我不知道現在能說些什麼。HIDE就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雖然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他大喊了一聲類似「加油!」的話。


—— 這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TOSHI:通常,在第一首歌〈RUSTY NAIL〉結束時,我會對麥克風大喊一聲。當HIDE拍了我一下時,就像肩膀上的沉重被解除了一樣,我找回了正常狀態。我瞬間明白了,這場演唱會應該像X JAPAN的TOSHI一樣,好好來幹最後一次,這樣就不會有遺憾了。HIDE正是這樣的人。他就像一位細心和關心你的大哥。YOSHIKI說HIDE就像母親一樣。HIDE幫助我成長,時而激勵,時而說服,讓我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在這方面,可以說他是我的製作人。他可以用心靈交談。他幫考慮我應該用哪些詞語說話,如何更好的表達自己。這幫助我展現出自己的內在本質,更好的表達自己。他創造了情境,說了一些話,這些話幫助我完全發揮了自己的內在力量。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朋友和大哥。他跟其他人不一樣,真誠又真實。


—— 也許他知道:「如果這樣說,TOSHI就能做到」。

TOSHI:是的,也許確實如此。或許YOSHIKI也是如此。在某種程度上,我可能是最好解讀的(笑)。HIDE總是觀察著人們,看到了很多事情。


—— 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HIDE的時候嗎?

TOSHI:或許是我和YOSHIKI一起去『EXPLOSION』看SAVER TIGER表演的時候。聽說那裡有個很酷的傢伙呢。


—— 您想把他拐到你們那一邊嗎?

TOSHI:對啊,YOSHIKI想要把他挖過來。他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傢伙,就算是跟我們比也很奇怪。我原本以為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奇怪的人了,但他可能更奇怪。HIDE是個厲害的吉他手。外表、技巧和表演力都令人驚嘆。自從他在業餘舞台上表演以來,就一直能創造出非凡的東西。所以YOSHIKI邀他一起喝酒,想要把他挖走。不久之後,SAVER TIGER就解散了,HIDE說他要離開音樂圈,去當美容師。最後,在YOSHIKI的邀請下,他加入了X。


—— 那個時候,YOSHIKI試圖拉攏HIDE的時候,您在場嗎,TOSHI先生?

TOSHI:可能我不在場,所以不記得了。一開始我們是在一起的,可能我比較早走。但HIDE真的很厲害。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樣厲害。頭髮像扇子一樣豎著。甚至都看不出他是個人類呢(笑)。


—— 但是,TOSHI先生,您當時也是把頭髮豎起來的嗎?

TOSHI:那時候我頭髮還不夠長,當時還很短,雖然我想留長,但做不到。畢竟我得從頭開始留長(笑)。


—— 在那張像鋼彈的照片上,你們四個的頭髮已經弄好了?

TOSHI:啊,那是〈Orgasm〉的封面照。那時候我的頭髮並不是特別長,大概就像現在這樣。我真正開始把頭髮豎得直直的,大概是從HIDE加入我們的時候開始的。


—— 為什麼你們決定這樣做呢?

TOSHI:因為是HIDE動手做了這件事,而我當時一點都不知道(笑)。他把我的頭髮弄得直直的,然後說:「這樣會不會更好呢?」因為他是個美髮化妝師,所以擅長很多事情。所以我想這個造型應該是HIDE第一次給我弄的。PATA應該也是一樣的情況。當時他也不知情,HIDE就把他的頭髮染成紅色,然後豎的蓬蓬的!所以在外表上,HIDE對我們來說就像是製作人一樣。當時YOSHIKI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而我和PATA並沒有那樣的品味,我們只是普通人。雖然我們做了一些原創的事情,但我們並沒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在外觀風格上,HIDE就成了我們的製作人。而在音樂上,他也同樣很傑出,比如〈紅〉。這首歌我們很久以前就演奏過了,但是在HIDE加入樂團前,我們停止了演奏。但他說:「這是一首好歌,我們來演奏吧!」他想出了新的編曲,加入了新的樂句,讓這首歌重生了。


—— 為什麼你們停止演奏它了?

TOSHI:那時候幾乎沒有兼具快節奏和高旋律性的歌,所以〈紅〉受到很多批評,大家都說這不是搖滾,說這是歌謠金屬之類的(笑)。所以YOSHIKI受到了打擊,決定不再演奏這首歌。正好在HIDE加入樂團的第一次集體排練中,在池袋的錄音室裡,他讓這首歌重生了。


—— 您的外型也是受到HIDE影響嗎?

TOSHI:這是更早的事情了。有一天不知為何,YOSHIKI要我們所有成員都染成金髮,這樣才不會輸給其他樂團(笑)。就像是要展現戰鬥精神一樣。那時候我們好像還沒有在Live House演出過。


—— 對於這樣的事情,可能需要一些勇氣吧?

TOSHI:那時候沒有人頭髮是亮色的。有人告訴我:「買一些漂白粉,然後用塑膠膜包住頭髮,就會很好看」(笑)。我問:「我的頭皮感覺很燙,這正常嗎?」當時我什麼也不懂。早上起床時,我的頭髮已完全變成了金色。那時候我在一所專門的鋼琴調音師學校上課,那是一所非常保守的學校,而我是成績最好的學生(笑)。當天是學校的畢業考,然後晚上應該是在『La Mama』或新宿演出,也就是說,那是我們第一次在Live House演出的日子。總之,一切都湊巧發生了。當我帶著新染的頭髮走上街時,我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我感覺非常羞恥。另外,我帶了一套完整的表演服想擠上擁擠的火車。但行李太大,怎麼也擠不進去,我一隻腳滑進了車廂和月台之間的空隙。所有人都非常不友善的看著我,因為我有著金色的頭髮,手上大包小包,而且我半身掛在車廂外,所以火車無法啟動。而且在這個時候,鞋子從我的腳上滑落了。我尖叫著:「如果不搭這班車,我考試會遲到!但我的鞋子滑下去了...」工作人員說:「你先下來吧。你不能搭這班車。」他們把我拉出去,火車開走了,鞋子也掉下去了。這就是我悲傷的回憶(笑)。


—— 那考試呢?

TOSHI:結果我遲到了。而且我還頂著金髮,所以走進考試教室時,老師大喊:「你是誰?」他完全沒認出我來。「立刻離開這裡!」我跟他說:「老師,我是出山利三呀」,他:「你在說什麼呀!」全校都在考試,我說:「相信我,就是我啦!」他:「我不信!」我:「請相信我!」 就這樣他一句我一句。最終,我通過了考試,但引來了許多議論。這就是我第一天金髮的經歷(笑)。


—— 您還記得第一次跟HIDE說話的時候嗎?

TOSHI: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去看SAVER TIGER的表演時吧。我不太確定,但好像是在那之後,我在表演結束後去化妝間找他。


除了HIDE之外,沒有人能和他一起演奏

—— HIDE經常提及自己當時的樣子:「我看起來像怪獸一樣。」對您而言,TOSHI先生,您有什麼印象呢?

TOSHI:他真的太厲害了,非常了不起。我非常想跟他一起演出。我認為除了HIDE之外,沒有人能和YOSHIKI一起演奏。那時候沒有人能像他那樣,跟我們配合的這麼好。無論是外表還是音樂,一切都很完美,所以我覺得這麼厲害的人如果能加入會很棒。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在服裝方面,HIDE對您也產生了影響嗎?

TOSHI:在服裝方面嗎?嗯... 我穿著普通的皮夾克和皮褲。一開始那些只是我在原宿買的普通衣服,後來我們和TAIJI一起自己製作了服裝。TAIJI非常擅長做衣服,所以我們經常買材料自己做。像鋼彈那樣的服裝,我們也是和TAIJI一起通宵做的。


—— 您和TAIJI一起製作它們嗎?

TOSHI:我什麼都不會,所以聽TAIJI的指示,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助他。皮革、鉚釘等等,我們都是自己買的...


—— 真的啊?

TOSHI:是的,當我們一起去東京選購DIY材料時,TAIJI買了它們,說:「看,這樣會不錯吧?」我一點頭緒也沒有,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但聽了TAIJI的話,我們就買了。然後我們把它們釘在衣服上,一起商量釘在哪個位置更合適。〈Orgasm〉的服裝完全是我們自己做的。那時我還沒有把頭髮豎直,那是在HIDE加入之前。HIDE加入後,朋友給我做了一件皮衣。必須要強調,那真是手工製作的。當時我們沒有錢(笑)。也因為沒有經驗,所以大家一起商量,用試錯法來做。那時我們經常這樣。也經常排練。


—— 你們經常排練嗎?

TOSHI:真是練太多了。晚上租練團室比較便宜,所以我們每周練三次,從晚上12點到早上6點。


—— 每週三次?意思是您整夜不睡覺?

TOSHI:不是說沒有睡覺,而是這已經成了我們的日常。即使在HIDE加入之前,當然在他加入之後也是,我們都這樣不斷排練。雖然我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稱為排練(笑)。我們進練團室,然後一直都在演奏。


—— 這些排練進行得很認真嗎?

TOSHI:我們一邊演奏,一邊也很瘋。練團室非常小,但卻擺了兩個Marshall音箱。看起來這麼狹窄的空間裡根本放不下它們(笑)。對主唱來說,根本沒地方站了。每個人都帶了自己的音箱,YOSHIKI帶了他的大鼓組。雖然我認為在這麼小的地方根本沒必要用到兩個大音箱。我真的沒地方站了,只好去音箱後面的角落裡唱歌(笑)。


—— 聲音應該也很大吧。

TOSHI: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笑)。所以我不得不學會高聲尖叫(笑)。練團室裡的主唱麥克風不能提供太大的音量,但大家不知為何,都把自己的音箱調到最大聲。鼓聲非常大,吉他也用Marshall音箱放大,所以不管我怎麼尖叫,聲音都聽不見。簡直是一場噩夢。


—— 那時候你們巡演了嗎?

TOSHI:是的,我們自己開車。一開始,HIDE經常開車。我當時還沒有駕照,YOSHIKI很少開車,經常是HIDE開。


—— PATA呢?

TOSHI:PATA和TAIJI也沒駕照。我都是坐在後面。只有YOSHIKI和HIDE有駕照。不太可能都是YOSHIKI一個人開車,所以HIDE也經常開。由於他之前在SAVER TIGER做過一些巡演,所以他可能很熟了。我們什麼都不懂,而他知道很多細節。他教我們,可以買一輛裝載樂器和設備的貨車,然後去巡迴演出。仔細想想,那時候才真正開始了X。


—— 那時除了演唱會,你們有聚在一起的地方嗎?

TOSHI:有一天黎明時我們去了母親牧場。大家都已經喝酒了,然後就去了那裡。我們為什麼要去那裡呢?可能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吧。在凌晨3點突然決定去。所有成員都去了。也許正是當時HIDE成為了正式成員。而且HIDE總是打扮得非常有特色。他戴著巨大的帽子,把祖母的衣服改造後穿著。後來他成為了時尚界的領袖,但從很早以前他就有這種品味。他能迅速接受新的時尚,總是有新想法。對我們來說,這是非常罕見的。YOSHIKI也一樣,他能看到新的東西,以前沒有過的東西。正因為沒有先例,其他人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如果堅持探索,就會發現另一條路。周圍的人可能會說各種的閒言閒語,但要堅持自己的道路,需要很堅強的性格。如果你開始做一個新事業,就一定需要耐心,但如果你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而且對它有信心,那麼這就是成功的保證。


—— 在錄音過程中,您有記得什麼有趣的片段嗎?

TOSHI:和HIDE一起工作是一種樂趣。正如我之前所說,他是一個很好的製作人,但他的方式跟YOSHIKI完全不同。我們經常在HIDE的洛杉磯家裡錄製。幾乎所有HIDE創作的歌曲,像〈Miscast〉,〈Joker〉,〈Drian〉我們都是在那裡錄製。在他日本和洛杉磯的家裡,我們也做了一些準備工作。他在日本和洛杉磯的家裡都有一個錄音室,我清楚記得我經常去他家錄歌聲。


—— HIDE有評價歌聲的品質嗎?

TOSHI:是的。


—— 他有不同於YOSHIKI的方式是嗎?

TOSHI:跟YOSHIKI合作時,都要錄很多次,直到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有很多選擇,他會從中挑出最好的。對HIDE來說,情感和魅力更重要。首先是鼓、貝斯和吉他的錄音,然後才是加上歌聲的節奏。我幾乎沒有節奏感,但他的歌通常是16拍,充滿了能量。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我也漸漸開始能在開頭和結尾感受到更細微的節奏。我開始感受到搖滾樂。就是跟HIDE一起,我認識了這種方式。正是在那時,我才感受到了搖滾樂團的感覺。


—— YOSHIKI也以在錄製過程中的嚴格聞名。

TOSHI:是的,那是很困難的,真是噩夢。但YOSHIKI的風格,就是一切都要仔細錄製。而對HIDE來說,抓住情感才是最重要的。即使聲音有時候有所變化,他也會說一切都好。所有發生的事情,有時都會變成優勢。


—— 您還記得跟HIDE一起喝酒的時候嗎?

TOSHI:不知道為什麼,他喝酒時會擔心他的帽子:「別碰我的帽子!」我當時以為那只是他在搞事,結果他一說大家都想摸摸看。但如果帽子不見了,那可就糟了。他可能會把整家店弄得一團糟!(笑)所以我們一致同意:「喝酒就別碰HIDE的帽子」(笑)。不過他喝酒的頻率相當高。我自己幾乎不喝酒,所以我們只在慶功宴上一起喝。在私人時間裡,我們幾乎從不一起喝酒。但在過去,幾乎每天都有慶功宴。YOSHIKI也會喝醉後胡鬧,但他不會對自己人發作。他會挑對象,然後找架吵。我自己都不懂醉酒人的邏輯(笑)。當YOSHIKI胡鬧時,HIDE會制止他,反之亦然,當HIDE開始暴躁時,YOSHIKI會安撫他。他們會彼此制止,最後可能還會吵個架。而PATA在這個時候則是安靜的在旁邊自己喝,真是奇特的景象(笑)。


—— TOSHI先生那時會做什麼呢?

TOSHI:我看到這些,就回家了。「再見!」(笑)但實際上還是挺有趣的。雖然他們經常鬧脾氣,經常打架,但還是挺好玩的。


我們在樂團解散後的電話交談

—— 您曾經向HIDE尋求過建議嗎?

TOSHI:在我離開樂團後,HIDE打電話給我。媒體上出現了很多關於樂團解散和我離開的奇怪謠言。HIDE很生氣,打電話來罵我,「你為什麼會說這種話!!」。我試著向他解釋情況,因為這是我離開後第一次和樂團中的某個成員交談,所以我們聊了很多很多話。我談到了我的感受,許多問題和壓力。這些事情我只能跟HIDE聊。最後,他理解我了,說:「別再說了。我們去喝一杯,平靜的談談這一切。」這是我和HIDE的最後一次交談。我心想,很好,我能跟他分享我的想法和感受,雖然一開始他很生氣。這非常符合他的風格。我很高興他能聽我說完。很高興他理解我,而且也給予支持。


—— 當他生氣時,他不是保持距離,而是馬上打電話找你談…

TOSHI:沒錯,這就是他的風格。他能直接攤開來講清楚,並且表達自己真正的想法和感受。我不能像他那麼直截了當的講話,但我能向HIDE敞開心扉。這是他人格的優秀品質之一。


—— 您有沒有跟其他成員交流過?

TOSHI:我不只對樂團成員都封閉內心了,對所有人都是如此。我無法對任何人真誠的開放心扉。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向他人透露一點東西,一切都藏在我心裡,壓力和委屈逐漸累積。但這是我自食其果。現在我明白,我應該在這方面努力,但那時我不明白。之後,我開始從事療癒系音樂,經歷了很多,現在雖然理智上明白,但外在行為卻無法改變。現在我知道了,完全是我的問題,我沒有表達出想要說的話,而是把問題和壓力都憋在心裡。現在我努力把一切東西都告訴YOSHIKI和其他樂團成員。


—— 您對HIDE的個人作品有什麼看法?

TOSHI:他在音樂方面有著出色的直覺,他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他的吉他技術非常出色,品味一流。我聽了他的專輯,非常喜歡他的音樂。歌詞也很好,很深刻。我認為他的音樂理念和品味都是出眾的。


—— 他對您的個人事業有提過什麼嗎?

TOSHI:不是關於音樂的事,但當我在搖滾音樂劇《哈姆雷特》中擔任主角時,他來看了。我從來沒有像演員一樣演過任何角色,所以他很驚訝:「完全不同的人!」現在我偶爾會這樣做一些嘗試,但那時對我來說是第一次,他說他印象深刻。雖然那時候我的樣子相當奇怪。奇怪的深色眼鏡。有點像印度人。但他說我穿得非常出色。雖然我的樣子很奇怪。但他是我的同伴,我們平常一起站在舞台上,現在他第一次以觀眾的身份看到我。我還清楚記得那時穿的衣服和我的感受。


HIDE在我的專輯《made in HEAVEN》中也彈奏了吉他。效果非常出色,很有HIDE風格的獨奏

—— 他在您的個人演唱會上也表演嗎?

TOSHI:第一次個人演唱會在NK-Hall舉行,他在那裡表演。在這場演唱會上,PATA和HEATH也表演了。當我出了第三張專輯《GRACE》時,他讚美我說:「這張專輯非常有TOSHI的風格。」在他的個人項目中,他開始自己唱歌,從那時起就開始稱呼我為他的老師。顯然,當他自己成為主唱時,第一次意識到了一些事情,還說:「老師真厲害!」他還開玩笑說:「你真是個天才!」(笑)。顯然,他認為當主唱是很難的,不僅要唱歌,還要說MC,煽動或掌控觀眾氣氛。


—— 他會向您尋求建議嗎?

TOSHI:我沒有給他意見,但我介紹了他給Michiko小姐,一位聲樂教練。HIDE自己唱歌的聲音也很獨特,所以她幫助他,進一步完善了唱歌方式。


我想他會是最開心看到重組的人

—— 如果HIDE還活著,您認為他現在會成為什麼樣的藝術家?

TOSHI:他可能會創造出完全獨特的作品,繼續站在我們時代的前沿。在音樂和服裝方面都是如此。畢竟,他曾經給孩子們送禮物,參與了許多事情。他總是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所以我無法想像他現在可能在做什麼。但那肯定是一些了不起的事情。


—— 他現在可能會為X JAPAN的重組而高興吧...

TOSHI:他會是最開心的。也許他比任何人都更夢想著X JAPAN的重組。他曾經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在一起。他非常擅長扮演我和YOSHIKI之間的橋樑角色,總是保持中立,我想他促進了團隊的重聚。


—— TOSHI先生未來打算從事什麼活動?

TOSHI:在東京巨蛋演唱會的第三天,在演唱〈Forever Love〉之前,我談了很多事情。現在我有了在困境中的經驗,遇到各種不同的態度對待我。我花了十年時間做療癒系音樂,現在站在這個舞台上。我想用我的歌聲和我的言語,傳達那股幫助當今世代向前邁進的力量。我一直得到這樣的力量,現在相反,我想傳達一個訊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影響到任何人,但現在我想為此而活,包括音樂在內。我在舞台上這樣說。我想告訴所有的孩子,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遇到什麼艱難的處境,都不能放棄。總會有一個微笑,靈魂能夠一直向前。很奇怪的是,這些話引起了很大的共鳴,這讓我的心充滿了感情。我很高興我說了這些話。這證實了我想說和做的事情。另外,以前對我來說,搖滾樂和療癒系音樂是分開的,但現在不再如此,在我的個人創作和X JAPAN上,我會繼續創作能觸動許多人心靈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