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YOSHIKI feat. HYDE在香港獲得好評並獲得兩項歷史性音樂獎項

    YOSHIKI feat. HYDE在5月10日由香港國營電台RTHK主辦的「第30屆國際流行音樂大獎」上,獲得了兩項音樂獎:「全年日本最受歡迎歌手或組合」和「全年最受歡迎日本金曲」。

    在這個由香港國營電台RTHK Radio 2舉辦的活動中,YOSHIKI feat. HYDE贏得了「全年日本最受歡迎歌手或組合」獎項的金獎。安室奈美惠獲得了銀獎,而宇多田光則獲得了銅獎。

    此外,成為熱門動畫《進擊的巨人》主題曲的YOSHIKI feat. HYDE的歌曲〈Red Swan〉在「全年最受歡迎日本金曲」項目中榮獲第一名。

    這個活動由成立於1928年的香港國營廣播電視公司RTHK(Radio Television Hong Kong)主辦,「全年最受歡迎金曲」是香港最具歷史性的主要音樂獎之一。

    完整的得獎名單可參考:https://app4.rthk.hk/special/poppoll30/

https://headlines.yahoo.co.jp/hl?a=20190518-00000003-exmusic-musi

【轉貼】X『BLUE BLOOD』發行30週年紀念.PATA輕鬆談當年往事


刊物發刊日:2019年4月24日
翻譯 by異鄉的蘆葦


——正值《BLUE BLOOD》發行30週年,所以請說說有關的事,先從和公司簽約說起吧。
PATA:是嗎,不過像這種具體細節你問我嗎?

——那就說說當時的氣氛,成員們從什麼時候開始高漲想登上主流市場的意識?
PATA:這意識一開始就有,和那時候相比,現在的話什麼進不進入主流市場也沒什麼差了吧?蛤?什麼主流?蛤?什麼進軍?完全是這種感覺吧。

——就算是地下樂團也可以全國性流通,全國性的展開活動
PAPA:要是當今時代,《Vanishing Vision》發行的那一刻就可以算是出道了吧?那時候倒也不是把進入主流市場當作目標,不過還是朝那個方向發展,就這麼回事。《BLUE BLOOD》是Sony幫我們出的吧?1987年樂團參加過Sony的選秀比賽呢。

——當時Sony的新人開發部門、SD事業部辦的選秀賽吧?
PATA:我知道那個名字(笑)。當時演奏了2首吧,會場就在日本青年館,我們拿了一個什麼獎,後來發生這發生那地我們就被Sony的新設部門Staff Room 3rd選中,然後就正式出道了。

——Staff Room 3rd,就是為了要培育X而專門成立的營運團隊,兼設的CD製作部門名字叫Siren Song,也是X的專用部門。
PATA:是嗎,怪不得那時候只有X,但在我印象裡,倒也沒覺得有這麼大規模啊(笑)。

——跟Sony公司簽約確定正式出道的時候,PATA桑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PATA:可以拿工資了(笑)。

——《Vanishing Vision》錄音的時候,因為沒錢,所以過的是糾結買便當還是買啤酒這樣的貧困生活吧(笑)。
PATA:還向小村(當年的經理)借錢來著。跟Sony簽約後,又可以拿薪水,房租又補貼一部分,感覺開心呢。

——那就是說從此過上了可以專心於樂團和音樂的生活。
PATA:嗯。每天的生活不至於困乏... 不對,有時也會(笑)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拿到多少錢,不過也過得去了,對父母也有交代了,「某種意義上說,我有工作了」。可父母聽了還是那一句老話,「什麼時候才找份正經的工作?」(笑)

——TAIJI也算是在跟父母約定的期限之前出道了,聽他說過為此父母總算同意他繼續樂團活動了。
PATA:確定簽約的時候,那傢伙幾歲?他比我小一歲,22吧。

——1988年7月和Sony簽約了。
PATA:嗯,1988年我讓Staff Room 3rd的人跟著我一起去找房子租(笑),房客租屋的保證人就是Sony,厲害吧?--- 有大公司做你的保證人。

——房產公司的人估計就是「請、請、請」的態度吧(笑)。當時,對於一頭長髮的男人,往往不肯租呢。
PATA:對啊,我還是紅髮呢,差不多是莫西干髮型,大多不願意把房子租給像我這種奇怪的人啊。另外一個奇怪的人,松本秀人(HIDE)正好也和Staff Room 3rd的人員一起跑房產公司找房子,這好巧不巧在同一家公司碰上了,我內心都定好了要哪間房間,HIDE卻說「上面還有更寬敞的呢」,我一看「啊啊,真的,這個更好」(笑)。結果就是我倆住同一個地段。然後就是搬家,大概1988年的夏天還是秋天的事了。

——那時候剛好是為了作曲而集體住宿吧。
PATA:是啊,去了去了,被硬塞進了山中湖還是河口湖的一個錄音基地裡,還先後兩次呢,一開始那次的房間挺破舊的,一人一間,讓人挺害怕的(笑)。TAIJI倒不在乎,說一個人就一個人,我跟HIDE呢,就說我兩個還是睡一間吧(笑)。有時候房間裡會出現大大的飛蛾,我們就用便利商店的塑膠袋逮捕牠,不過不會弄死牠哦,逮捕後就拿到外面放生了,嗯,一連串形跡可疑的行為(笑)。

——啊啊,不是要聽捕飛蛾的事啊,說說作曲的事啦,怎麼進行的?
PATA:房子的樓下是錄音室,〈EASY FIGHT RAMBLNG〉就是那時做出來的吧,這歌的雛形就是合宿時候有的。

——1年前不正好在製作《Vanishing Vision》嘛,那麼新曲的思路啊題材啊,那時候你們各自都已經有了嗎?
PATA:我想還沒有吧,為了作曲所以搞了兩次集體住宿。忘了是其中的哪一次,當初《BLUE BLOOD》還只有曲子的高潮部分,YOSHIKI邊彈鋼琴邊說「這樣的曲調呢?」,我就聽過他彈的這部分。還有〈ENDLESS RAIN〉,YOSHIKI彈了個開頭問,「就像這樣,好不好啊?」 記得我回答說「嗯,還不錯」。那時候,〈ENDLESS RAIN〉這類型的歌,X的歌單裡還沒出過吧,就是所謂的抒情歌曲。

——那就是說YOSHIKI本人也只是有個設想,還沒十分的把握?
PATA:嗯,所以他問怎麼樣的時候我就回他還不錯了。還有還有,合宿的時候,半夜去了富士山腳的樹海(註:青木原樹海,傳說一旦進去就會迷失了方向再也走出不來了)。松本喜歡這個啊,他對那裡的洞穴很了解呢,說「這裡有○○洞穴」。估計白天那裡有管理人員,可到晚上拿了手電筒就可以隨便進去了,HIDE帶路,什麼「這邊的路不通,要怎樣怎樣..」,最後呢「嗯~…車停哪去了」(笑)

——樹海啊,不是說嗎,進去了就會迷失方向。
PATA:對對對(笑)。要怎麼樣才能走出來嘛...幸好那時有輛車開過,「啊!那邊是道路!」(笑)就此獲救。樹海裡到處寫著「別想不開」什麼的,還看到樹上掛著的繩子,開了封的洋芋片包裝袋。

——也有更可疑的物體。
PATA:說不定呢(笑)。那時候走過的附近可能就有。這可怕的地方我們還去了兩回,都是HIDE想去嘛。

—— .......探險的話題暫且擱下,想聽的是合宿作曲方面的事呢(笑)紀錄片《WE ARE X》裡不就用了那時候的鏡頭嗎?
PATA:是的呢,還真用到了,到底誰拍的?我們三個還說「這個...怎麼回事?!」,誰都不知道這影片的存在,似乎是錄製《BLUE BLOOD》的場面?

——穿著便服像是在和音或編曲的鏡頭。
PATA:對吧?都說呢就對這影片沒有半點記憶,拍的人到底是誰?

——你們從樹海那裡帶回來的誰拍的吧....
PATA:是嗎..... 不明身份的誰,啊(笑)地點倒是一目了然,無疑是合宿期間排練的地方。這影片估計就是翻找當年的錄影帶時拿出來的吧。

——合宿期間大家有沒有交流意見呢?針對將要製作的出道專輯?
PATA:這個嘛,雖然都在同一個錄音基地裡,可有沒有全體集合互相交流呢?YOSHIKI應該就是又考慮這又考慮那的,其它大概就是各做各的了,記得最終把曲子匯總起來應該是回到東京以後了,那時離正式開始錄音還有相當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也舉辦了巡迴演出「BURN OUT TOUR」(1988年10月)。
PATA:對對,巡迴的時候演奏了《BLUE BLOOD》裡面的曲子了吧?〈X〉、〈オルガスム〉、〈紅〉肯定演了,〈WEEK END〉呢?

——〈WEEK END〉就是在那次巡迴當中開始演奏了。巡迴結束的時候,也參與了在MAZ 有明舉辦的活動「Rockin'f PRESENTS STREET FIGHTING MAN」。就在這場活動中,GASTUNK發表解散。
PATA:啊,是在那時候啊。我們算是新人,所以第一個上場,壓軸的是REACTION。我記得當時用的吉他是Explorer,可演的是哪首曲子倒忘了。那是幾月份的事?

——1988年11月。
PATA:是那麼冷的時候嗎?我記得大家露天辦宴會了啊。因為我不知道什麼地方會出什麼事,所以不准帶酒進場的地方,我也照樣帶了(笑),DEAD END的COOL JOE也帶了。我不知道聽誰說我有酒,GASTUNK的TATSU跑來說「給我一點啦」(笑)最後大家開始在外面辦起了宴會,結果就是,再去買點酒啦!(笑)

——聚集了那麼多樂團同行,對於X的正式出道他們有沒有表示什麼啊?
PATA:哪有,半點表示都沒有啊。誰會把別人的事放在心上(笑)。DEVILS像是那種會說「恭喜恭喜」的嗎?(笑)

——都沒怎麼得到祝福(笑),1989年1月終於開始了專輯的錄音。
PATA:每天就是去信濃町的Sony錄音室。不過開始之前發生的事才叫過份。過新年的時候,一回又一回,就把HIDE家的牆壁開了個洞。第二天又聚在我家喝酒,GASTUNK的BAKI和TATSU也都來了,結果就是我家陽台被毀(笑),大門也莫名奇妙凹進去了,據說那是被YOSHIKI踢的(笑),而弄壞陽台的是BAKI。瞧這群人幹的好事!溫和的只有TATSU,說什麼「這種事要認真做」,然後就把垃圾分類堆整齊後才走,TATSU真是個好人。兩天後錄音正式開始。

——大公司嘛,一旦進入錄音階段想必發行日啊錄音截止日啊都是事先設定好的吧。
PATA:有是有的吧,詳情只有監製津田(直士)先生知道。現在想想,竟然能在4月21日發行(笑),這可是我們這個樂團啊,1月開始錄音,專輯4月21日竟然能夠發行。那陣子肯定是給各個層面的人添了不少麻煩,在此說聲抱歉。

——你們是沒日沒夜的待在錄音室裡。
PATA:就是嘛,有時就睡在錄音室裡了,還有間休息室,YOSHIKI睡過,HIDE也用過,遇到上午有採訪,就半夢半醒的樣子跑去樓下1樓的咖啡廳接受採訪。咖啡廳的名字叫貝拉(音譯),這裡也是我們一直光顧的地方(笑)那時候跑來採訪的,不就是你長谷川嗎?

——嗯,去過幾次(笑)大概是錄音期間特別注意健康吧,你們大多喝的是人參蘋果汁。
PATA:沒錯!人參蘋果汁,那可是貝拉的暢銷飲料(笑)人參蘋果汁,加上秘密配方的蛋包飯+咖喱,這套是我們推薦的最佳組合。

——都知道點有秘密配方,那說明你們真的是老顧客了。也就是說是24小時都在錄音了?
PATA:差不多那樣的感覺。工程師不就倒下了嗎?人家才剛結婚,硬是被帶到這樣嚴酷的環境裡,結果就是趴下去了(笑)

——錄音開始的時候,各個樂曲的編曲是不是都已經完成了?
PATA:應該是的吧。不過,我真不記得這個過程了(苦笑)。總不可能巡演的時候還在搞〈ROSE OF PAIN〉編曲什麽的吧?

——去過幾次錄音室,看到你們一邊進行著錄音,一邊在另一間小房間裡編曲。
PATA:啊啊,這是有可能的。

——信濃町的錄音室有幾個獨立的小房間,其中三個應該就是被X占用著,閉門緊鎖的感覺。
PATA:嗯,關門緊鎖,應該是被要求這樣做的吧,Sony(笑)樓下也有錄音室,有沒有用樓下的忘了,〈CELEBRATION〉這首到底是在哪裡又是怎樣一個過程呢......可能合宿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隱約記得,合宿的時候,和HIDE兩個人一起坐地上,一起在編哪首的曲。沒有接音箱,直接就彈吉他,我和HIDE,兩個人面對面(笑),就對這場景我記得很清楚。

——錄音現場的事還記得嗎?
PATA:錄音是從1月6號開始的話,第二天就公布新年號「平成」(笑),錄音室裡有電視機,從那看的,「說是平成哎」,記得大家還這麽說來著。還有,可以肯定的就是,弦樂器的錄音是從〈CELEBRATION〉開始的,這就是說YOSHIKI太厲害了,1~2天之內錄完了好幾首鼓的部分(笑)

——那就是錄完了節奏軌道,接著是錄吉他部分?
PATA:應該是吧,不過〈CELEBRATION〉也不算是節奏快的曲子,可以身心最放鬆的去演奏吧,感覺就是這樣開始的。要是一上來就錄攻擊性強的曲子,也不是做不到(笑)可要是搞不定也就尷尬了,所以選〈CELEBRATION〉像是做熱身運動吧(笑)突然就錄〈BLUE BLOOD〉的話容易讓人想退避三分吧?那首可是開頭就得100%全力疾走的啊。其它的事嘛,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對了,〈ROSE OF PAIN〉的混音花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在六本木的Sony公司錄音室裡混的音,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排我們後面的是土屋昌巳桑(註:吉他手,音樂製作人),隱約記得就是超時了(笑)。土屋桑,那時候抱歉了喲。

——吉他錄音還順利吧?
PATA:也不是太順利吧。

——器材師也來了,是不是幫忙充實了音箱啊吉他之類的?
PATA:嗯...是不是那樣的呢?後來還真是被那時的設備迷惑了,不過最後用的器材又恢復到一開始了(笑)也可能是用了不同的音箱,不過印象裡最終用的是Marshall牌子。說到下一張專輯,〈Silent Jealousy〉的時候用的是Mesa Boogie。《BLUE BLOOD》的時候Randy(註:Randy是當時樂器廠家FERNANDES的職員)好像也在場。

 

——當時,FERNANDES應該是你們的器材贊助商。
PATA:不過我沒用(笑),說是要來贊助我們的時候,我也是樂呵呵的跟在了後面,因為FERNANDES也有Les Paul造型的嘛。HIDE是喜歡Mockingbird造型的,不過當時已經不生產了,所以HIDE最初拿的應該是Les Paul樣式的。那時候還沒有按你喜好幫你訂製的概念,可人家FERNANDES看到X正處於那狀態,所以就特意製作了Mockingbird樣式了吧,我想啊這就是HIDE款式誕生的原委,讓那種琴身造型復活的是HIDE。順便說一下,那傢伙老早就有的Mockingbird型的吉他,還是我幫他維修的呢,他說是弦高太低了,雜音很大聲,所以我就說「給我看看」,拿隻螺絲起子就幫他把弦高調整了,琴頸有點彎,也幫他調整了,這些都還是在(目黑)鹿鳴館的樓梯那裡做的呢。

——居然還有那種事啊。說到錄音,記得還擺著Fender和Gibson的吉他。
PATA:Fender應該是彈清音的時候用過,不過HIDE一直就用Mockingbird,我呢,彈的多是那把演唱會時的主吉他,訂製的黑色Les Paul,我昨天還彈了呢。

——那時候負責製作的津田先生也在,錄音的時候很嚴格的嗎?
PATA:不就是在後面說要這樣要那樣的狀況嗎?這算是嚴格嗎?津田桑的話,確實會說音程高了音程低了,或者問調音沒問題嗎?之類的。

——錄音過程中,有沒有感覺受到大公司不尋常的洗禮?
PATA:雖然製作過《Vanishing Vision》了,不過對錄音也不算已經得心應手嘛,應該就是夠嗆了的吧(笑)印象裡從錄音解放出來的時候很高興啊,我終於不用再錄了,只聽就好了!(笑)接下來輪到自己說三道四了,已經不是被人說的那方了。

——(笑)還記得拿到製作完成的《BLUE BLOOD》時的事嗎?黑膠也出了吧。
PATA:基本是CD,黑膠是限量的。

——黑膠是合頁版,PATA桑還給我簽了名呢。
PATA:是嗎?(笑)與其說是想做成合頁版,不如說是因為太長了一張黑膠容納不了,所以黑膠的就是兩張一組了。話說,為什麽竟然趕得上4月21日發行?(笑)現在想也是不可思議啊。奇蹟是從哪裡誕生的?

——應該是拖到了最後時分。
PATA:這個嘛,X的話,沒有什麽事不是做到最後一刻,《BLUE BLOOD》也是,應該有很多人等得直冒冷汗吧(笑)Sony公司有自己的壓製工廠所以才能應付得了吧,多謝,Sony,多謝,靜岡工廠的各位。不過.. 拿到《BLUE BLOOD》樣品時的事不記得了。大概就是那時太忙了吧,又是接受採訪,又要把頭髮豎起來,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笑)到底是全體都在的時候拿到,還是一個人時拿到的,真沒印象了,也許是大家「哇~~」的一起歡呼了。

——那麽,現在對《BLUE BLOOD》是什麽感想呢?
PATA:嗯... 怎麽說好... 也許跟在大公司的環境裡錄音也有關係吧,首先曲子本身相當不錯啊,《BLUE BLOOD》這專輯,收錄了各種不同類型的曲子。對了,〈WEEK END〉是在中野的錄音室裡錄的,那前奏我還是用誰的名片彈的呢(笑),專輯版的前奏不是從ハニャニャニャ♪開始的嗎?用撥片彈首音的話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所以拿了周圍不少東西試了又試,正好有一張誰的名片放在那,拿起來把邊角剪成撥片狀,前奏就是拿那個彈的。

——以前有個吉他手想翻奏這首,當時有個疑問,前奏的彈法是交替撥弦嗎?
PATA:那時候用的是名片,彈法嘛....?演唱會的時候印象裡就是交替撥弦,就這樣告訴人家吧(笑)。

——專輯是從那首〈PROLOGUE (~WORLD ANTHEM)〉揭開的序幕,在演唱會也用作開場曲...
PATA:而且,後來還用做返場的前奏曲。

——這首結束後就闖入高速的〈BLUE BLOOD〉,還有以前的X歌單裡不怎麽有的流行性曲子。
PATA:沒錯,比如〈EASY FIGHT RAMBLING〉是搖滾路線,〈ROSE OF PAIN〉是大作,叫人夠受的一首(笑)〈ENDLESS RAIN〉倒是令人意外的新類型,大受歡迎的慢歌,還有〈紅〉,之前已經錄過幾次了,所以那時候就是「還要錄嗎?」這感覺(笑)。再有就是頭一次知道YOSHIKI喜歡Frank Marino(註:加拿大吉他手)。〈PROLOGUE (~WORLD ANTHEM)〉不就是Frank Marino & Mahogany Rush的曲子嗎?

——所以當時就問了YOSHIKI「為什麽?」YOSHIKI說是因為喜歡。
PATA:我也是心想"為什麽?",也是沒想到竟從你嘴裡聽到那個吉他手的名字(笑)如果是KISS,或者諸如此類的倒也不奇怪,為啥突然冒出個留著鬍子的老哥吉他手?我是知道他,為啥你也知道呢,著實吃了一驚啊(笑)就這樣那首成了專輯的序曲。

——《BLUE BLOOD》專輯真的是收錄了很多演唱會的主軸歌曲啊。
PATA:是啊,巡演的時候基本都演了。〈ROSE OF PAIN〉 是從野音(日比谷野外音樂堂/1989年6月10日)和「ROSE & BLOODE TOUR」開始的,〈紅〉和〈X〉就不用說了,〈WEEK END〉現在還在演奏,曲子大多是演唱會上的主要曲目,所以啊向你推薦這張專輯。

——這個誰都知道啊,都過了30年了還需要說嗎?(笑)
PATA:為時已晚(笑)。

——演唱會時演奏的曲目比較多吧,那麽是不是每首曲子都積累了巡演時的回憶呢?
PATA:是啊,演唱會的時候,不是〈PROLOGUE (~WORLD ANTHEM)〉邊播放邊叫大家的名字什麽的嗎?那可是HIDE錄的,那傢伙錄的時候自己叫「HIDE!」(笑)還有,「BLUE BLOOD TOUR」是從3月份開始的,3月16日的澀公(澀谷公會堂)還算是正式出道前的演出,所以啊,與其說是感覺在主流舞台亮相了,不如說是對舞台布景印象更深呢,那個什麽來著,站在烏龜殼似的裝置上面彈〈BLUE BLOOD〉的前奏(笑)就說呢幹嘛弄得讓人不好彈呢?

——澀公那時候雖然名稱還不叫「HIDE的房間」,不過也已經有了單獨的solo環節,還參進了Jane's Addiction(註:美國搖滾樂團)的樂句。
PATA:確實,他喜歡Jane's,而我真沒注意到還有這檔事(笑)。不過從這巡演開始,演唱會的時間慢慢變得越來越長,什麽solo環節,各式的花樣,整個時間長得肯定給各地的場館添了好多麻煩,基本上X的歌曲本身就長嘛!《BLUE BLOOD》裡的〈オルガスム〉寫是寫著2分47秒,實際上這首原本超過30分鐘啊(笑),超級大作,比〈ART OF LIFE〉都長呢,〈X〉也是啊,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啊,演唱會超過兩個半小時根本就是正常的嘛,還有開演時間推遲一小時不也家常便飯嗎(笑)?不對,沒那麽嚴重吧,澀公好像也是晚開演了?不遵守時間就是從那時候,不對,更早就開始了。

——有需要這麽得意洋洋的說嗎(笑)?
PATA:可能是最近都變大人了吧,叫人無法想像的開始守時了,最近有的演唱會,不是開頭先播放影片,接著開演的嗎,影片一旦放了,不守時也得守時了(笑)。

——很頻繁的出演。在忙死人的行程下,是不是登上主流樂壇的意識也逐漸變淡了?
PATA:還不如說上了主流樂壇的意識本來就沒怎麽有過吧,高興的是能拿工資了,僅此而已吧(笑),反正都一樣都是玩樂團嘛,從《Vanishing Vision》那時候開始搞樂團這點上又沒改變過,所以不至於誇張的說意識上有了什麽變化。也許,「上主流樂壇了!」在什麽場合握過拳作過勝利狀,可是結果還是一樣玩樂團。看看那時候的日程表就可以明白,總之幹的就是類似的事,所以嘛,記不得哪個是哪個了。澀公那場對烏龜殼還有記憶..... 因為有演唱會錄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影片才有印象。像我,比起自己正在演唱會演奏中的記憶,舞台左側上台、好像從觀眾席裡看過去的記憶更強烈,就是所謂的觀眾視線的記憶和回憶吧。不過,武道館那場,站在台上時的記憶非常清晰呢。

——一連串的巡演結束,為了下一張專輯《Jealousy》而遠赴洛杉磯的時候,是不是有了類似安心的感覺?
PATA:嗯,是的吧,告一段落的感覺吧。至於《BLUE BLOOD》,專輯拿回家大概聽過幾次,應該就是聽得很高興.... 具體細節記不得了,毫無疑問就是30年前的現在這個時候聽的。


——好吧(笑)。對於今後開始聽的年輕一代,PATA能不能重新介紹一下,比如這是張怎樣的專輯?
PATA:(翻動著雜誌的頁面)適合Motörhead(註:英國傳奇搖滾樂團)的樂迷聽哦,也適合THE冠(註:日本歌手)的歌迷聽。

——不是這種推薦法(笑)。
PATA:啊(笑),一張平成元年出的專輯,如果你來聽我們曾經做了這樣這樣的事,我一定會很高興。

——我正好是因為要採訪DOOM的錄音也去了,結果遇到先抵達紐約的TOSHI,還和他一起去了唐人街吃了飯呢。
PATA:是嗎,我們是和E・Z・O的幾個一起吃了飯,他們當時住在紐約呢。

——從策劃好的海外進軍回來,到下一個巡演之前,你們參加了好多活動。
PATA:是啊,那時參演了好多音樂節,夏天不就很多音樂節嗎?大多時候都是跟ZIGGY等一起參加的。那之後開始的就是「ROSE & BLOOD TOUR」啊?要想回憶起那時候的事還真有點難度了,(看著手邊的資料),巡演數據都有這麽多嘛(笑)。

——「ROSE & BLOOD TOUR」的時候,有過YOSHIKI身體不適所以演唱會中止,隨後補演的場次。
PATA:途中也時不時有中止的事發生,這次巡演的澀公第二日就因為中止了,然後補演的場地竟然是武道館了吧?

——下一年的1990年2月4日首次武道館演唱會。
PATA:對對,補演就在武道館辦的吧,工作人員一聽,就是「啊啊啊....這個啊那個嘛」的反應,「不管怎樣,都在武道館辦」,YOSHIKI好像這麽說過,於是終於定了下來。真的,武道館那場是真的感動了,當然那是首次在武道館演出,那舞台Jimmy Page(註:Led Zeppelin傳奇吉他手)站過,Ritchie Blackmore(註:Deep Purple/Rainbow傳奇吉他手)站過,這位、那位吉他手也站過,想想就感動啊。進會場的那刻,就看到武道館的洋蔥(註:武道館的屋頂形狀像洋蔥),對我來說那就是Cheap Trick(註:美國搖滾樂團)的Rick Nielsen(註:樂團的吉他手),這可是那位大師站過的場所啊。要是你去後台休息室的洗手間,還能看到Motley Crue(註:美國華麗金屬樂團)的Tommy Lee(註:樂團的鼓手)的簽名,現在洗手間翻新看不到了,當年真有呢。還有,武道館吧,從二樓的觀眾席看舞台,感覺距離很遠,然而實際站到台上演出的時候,卻感覺意想不到的近。

——這就是武道館不可思議的特點之一,從舞台看向觀眾席真的是出乎意料的近吧?
PATA:沒錯,就是感覺很近,那時候是連二樓最上面一排都有觀眾,工作人員都在感嘆「厲害了,厲害了,武道館在搖晃啊」。真的,從舞台上看過去,能看得見最上面的觀眾,看得清那觀眾在幹什麽,甚至他的表情。反過來,如果是我去看Judas Priest(註:英國傳奇重金屬樂團)演出,要是從二樓的最上面一排看下去,肯定看不見Rob Halford(註:樂團的主唱)在幹嘛,人太小了啊,所以,當自己站到了舞台上就自然有了「嘿~厲害了!」的感覺。

——被1萬人抱擁著的感覺吧。
PATA:嗯,是啊,不過其實每個演唱會都是如此,人人情緒高昂。只不過那次,包括轉移場地,有連演三場的巡演,半途中還回到東京,接受採訪啊錄音啊什麽的。

——拍的影片也很多。
PATA:比如那個我在喝酒處死去的〈WEEK END〉。那些場面都是大家自己設計的呢。我呢,一開始是提議在路邊攤喝著喝著就死了,結果幫我改得更酷了,路邊攤變成了酒吧(笑)。

——那段日子是不是就是忙得暈頭轉向?
PATA:所以嘛,《BLUE BLOOD》發行,接著是兩個巡演,都弄不清什麽是什麽,反而是正解。總之上台就是演出,進了會場到了後台休息室,只要有沙發就會想先躺一下吧(笑)。

——而且有很多很多次上了電視台演奏〈紅〉、〈ENDLESS RAIN〉。
PATA:真有那麽多次嗎?

——是不是還記得當時現場觀眾的狂熱氛圍,或是從舞台上看過去的景象?
PATA:演唱會開場的時候是站在龜殼上的,貌似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上面了(笑)那可是下面用人力驅動的,感覺有點點可怕(笑)當然了觀眾席上是「哇~~~」聲一片,「厲害了」,就這種感覺吧。野音(註:日比谷野外音樂堂)也舉辦了吧,作為澀公的追加公演,那個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決定要演的。那場的開頭部分不記得了,有趣的是演到〈ENDLESS RAIN〉的時候開始下雨了,之前根本就沒下,唯獨到了〈ENDLESS RAIN〉的時候,自然的演出效果(笑)不過下了一會兒就停了,第二次返場的時候就沒再下了。

——巡迴的時候其他人的狀況又是怎麼樣的呢?是不是因為將要出道了而情緒高漲呢?
PATA:有沒有呢...... 和以前的巡演有什麼不同呢... 交通工具換成了新幹線?飛機?還有住飯店是一人一間房了,多謝了啊。巡迴途中感覺就是不得安寧,「BLUE BLOOD TOUR」的時候還沒有專業的技術團隊加入呢,還有演唱會一結束,當地主辦演出的單位就幫我們舉辦慶功宴,在以前這可是無法想像的事呢,當時也正是泡沫經濟的時代吧。

——說到這一點的話,「BLUE BLOOD TOUR」之後全體去了海外準備進軍,說是最後在紐約集合,集合之前就是自由活動。
PATA:對,那個吧,我也沒想去什麼海外,說是去吧去吧,我就回說不如去哪裡泡溫泉。可是啊,HIDE想去洛杉磯,跑來跟我說一起去吧,我還是說想去溫泉,結果最後還是一起去了。最終的集合地不是紐約嗎?我們的目的可是旅遊啊,可是到了紐約一看,為什麼還要拍錄影帶?為什麼攝影導演後藤先生也在?啊啊,原來這是工作啊,光玩是不可能放我們回去的,這才發現主流世界不是一塊容易之地(笑)。

(全篇完)

【轉譯】 「極端樂團」是人們對X JAPAN地下時期的印象

X JAPAN(1994年11月21日拍攝)

<日刊體育・娛樂記者專欄>

    平成結束,新時代「令和」拉開序幕。

    新時代的第一個任務是對X JAPAN吉他手hide先生的紀念活動進行採訪,這場活動名為「hide Memorial Day 2019~春に会いましょう~」。

    對於還記得X JAPAN當年地下時期「X」的我來說,這樣一個巨大的存在,老實說,那個時候是完全想像不到的。當時的X除了TOSHI和YOSHIKI外,每次演出時成員都會換人。在當時的獨立音樂界,自稱為「前X成員」的人並不少見。

    那時候還是大學生的我,更關注他們放火、燒樂器等激烈的表演,認為他們只是一支「極端樂團」。事實上,由於這些行為,許多演出場地都禁止他們進去。能夠接納他們的地方應該是神樂坂Explosion,那裡應該是X的家。

    現在已經成為傳奇的電視節目,《天才・たけしの元気が出るテレビ!!》播放了「早朝ヘビメタ」(早晨重金屬)的片段,這也是我這樣認為的一個原因。那時候,樂團成員並不喜歡將「重金屬」簡稱為「ヘビメタ」。至少在我和我周圍的人中是這樣的。

    但是,之後的成功是不言而喻的。

    我可能不了解hide先生,但是他去世已經21年了,卻仍然是吸引粉絲的「搖滾傳奇」之一。即使到現在,他的墓前依然有鮮花,這次獻花活動也吸引了約4000人參加。在影像音樂會上,好友PATA將hide先生的吉他「PAINT」帶回舞台,這是自1994年以來25年來的第一次,引起了一些粉絲的淚水。現在雖然已經無法親眼見到原始成員的X JAPAN表演,但是無論時代如何變遷,hide先生和X JAPAN所留下的作品將繼續閃耀。這次的採訪讓我深刻地思考著這個現實,我想要將這一切告訴當時還是大學生的自己。

【川田和博】

https://www.nikkansports.com/entertainment/news/201905030000830.html

【轉譯】透過hide重新思考,如何在令和時代面對死亡

作者/Toshifumi Sakamoto

前言

    首先,我想說一下為什麼要寫這樣的文章。我現在33歲,也毫無疑問是hide先生的粉絲之一。(譯註:為使閱讀更順暢,以下略過尊稱)

    除了是hide的粉絲之外,我也是東京一家IT創投公司的員工,從事科技業。特別是我們目前的業務範圍涉及(遊戲)直播、虛擬人物和虛擬實境等領域,所以我決定整理一下從這些領域看到的景象。

    一言以蔽之,「透過科技,即使去世了,hide的精神還是可以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在令和時代,這類科技也在加速普及,這改變了人們對死亡的概念。正如hide所體現的PSYCHOMMUNITY(心靈社群),現在越來越普遍了」

    在這篇文章裡,我會介紹hide與科技之間深厚的關係,以及這種關係如何在令和時代普及化。雖然有點長,但如果你能讀完,我會非常感激。

2000年參觀hide MUSEUM時拍的照片


hide與科技的歷史

    為了讓不熟悉hide的人也能夠理解,我想從科技的角度來介紹hide。

    hide是X JAPAN的吉他手,他才33歲就去世了。甚至連小泉首相都是X JAPAN和hide的粉絲,相信大家至少聽過一次他們的名字吧?hide在X JAPAN活動期間,也進行了個人活動,所以你們中的一些人可能是從那裡認識他的。

    電吉他這個樂器,常被認為是「趁趁趁!」,一種聲音很勁爆的樂器,但從名詞裡的「電」這個字就能看出來,它其實是相當科技感的樂器。它和科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可以用器材扭曲聲音、延遲聲音等等。因此,吉他手通常對電腦、網路等科技方面都比較熟悉。(像是GLAY的HISASHI也是這樣的角色)

    我們來介紹一下,hide有多麼迷戀網路、以及他對網路潛力的認識:

 
──hide從第二張專輯開始就迷上了網路。那時候,I.N.A.你也在用網路嗎?

I.N.A.:

    除了工作以外,我其實不怎麼用。因為整天都在用電腦,回到家也不太想再碰了。



──1997年,你們在六本木租下幾家夜店舉辦的通宵活動「hide presents MIX LEMONeD JELLY」,當時各夜店的情況都進行了網路直播。

I.N.A.:

    那時候也超累的。NTT(「日本電信電話」公司)的系統管理員跑了好多趟到各個夜店,一直在試各種方法連網路。那時候,hide真的是瘋狂迷上網路了。

 

https://cygnusx523.blogspot.com/2018/04/inahide_24.html

 

    這是1997年啊!Google公司是1998年成立的,所以比那還要早!想想看《Final Fantasy VII》是在1997年發行的,這樣你就能理解當時的時代背景了吧?當年的Playstation連網路連線功能都沒有,更別提有任何遊戲攻略之類的網站了。而在那個時代,他們居然做到了網路直播!真是有前瞻性,或者說他有很強的能力,可以融入新事物並將其昇華為娛樂形式。還有下面這樣的故事:

 
姉帯恒:1997年,hide在洛杉磯錄音的時候,我們正透過傳真與東京聯繫,可以後來hide突然說「以後請用電子郵件聯絡」。他說他不接受傳真了(笑)。那個年代,連唱片公司每個部門都只有一台電腦,所以當然沒有像我們今天這樣的電子郵件文化。就算是要寄電子郵件,也得連上網才行,而且連線的時候,郵件還有可能消失,而傳真只需要15到20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用電子郵件卻要花上一個小時。當時還以為是在欺負我們呢(笑),現在想想,應該是為了教育我們吧。


https://cygnusx523.blogspot.com/2012/04/m-uphideit.html

 

   這又是在1997年呢。hide不讓員工用傳真是在Windows 95發行的兩年後。用我們能理解的話來說,就像是2010年就開始說「各付各的吧,用電子支付」一樣。(2010年iPhone已經在日本上市了,我想那時候已經能用網路銀行了,但可能還沒有專用的APP吧)

    想想看,hide有些歌裡面還加了撥接上網的音效。也許你們聽不出來,但以前連接網路的時候,是會聽到一大堆聲音的(笑)。

    而且,就連在hide過世後,他身邊的人們也不斷在引入新科技,延續著他的意志。


hide逝世後的科技發展

    hide離開後,他曾經當成玩具的網路,現在成了我們的基礎設施。就算是颱風讓演唱會被迫取消,如今也能做無觀眾演唱會,然後用網路進行直播。例如下面的照片,2018年9月30日,X JAPAN因颱風而在沒有觀眾的情況下,還是進行了演唱會現場網路直播。

    除了已經成為基礎設施的網路,承載hide意志的重要科技還有「虛擬現實(VR)」、「擴增實境(AR)」以及「Vocaloid(虛擬人聲)」。


VR/AR和hide

    在講hide之前,我先介紹一下最新的VR和AR技術。2019年,虛擬實況主(VTuber)已經可以在Live House開演唱會了。

舉行AR演唱會的虛擬實況主Sora和Galaxy Alice

    我也參加過上述的演唱會,印象非常深刻。簡而言之,就是「完全沒有VR和AR的不自然感」,就像是現場有真人表演一樣熱鬧。特別是,有和現場互動、呼應的部分,還有歌曲的現場感,給人和真人一樣的感動,同時也融入了VR獨有的驚喜,讓我感覺這是一種全新的娛樂體驗。(補充一下:表演者是一邊觀察現場觀眾席的情況、一邊即時表演。觀眾不只是看錄製好的影像。)

    看到這個現場表演時,讓我想起了2008年X JAPAN的復活演唱會。hide過世後,X JAPAN重組,舉辦了演唱會。舞台上,也有hide的身影。他們用了全息投影技術,在舞台上重現hide當年彈吉他的風采。(這是按照預定方式安排好的動態影像,不同於剛才提到的AR演唱會。)

東京巨蛋舞台上的hide全息投影

    之後,對X JAPAN來說,搭配全息投影的演出變得司空見慣。即使在hide離世後,仍然有他的身影出現在舞台上,打動觀眾的心。這得益於他生前以X JAPAN的身份活躍,留下了大量的影像記錄。


Vocaloid技術和hide

    hide離世後,他生前已經錄製完成的歌曲接連被發行了。(順帶一提,這些歌曲都成為了百萬銷量的熱門歌曲)有一些歌曲是錄到一半的(已經完成了歌聲),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也發行了。這些情況在音樂界很常見。

    但令人驚訝的是,2014年,官方使用Vocaloid技術發行了hide的新歌。雖然說是新歌,但實際上並不是全新的作品,而是有hide留下的Demo音源,讓歌迷們可以接受這樣的作品。

 
    我們使用了生前公開的歌曲,篩選其中的歌聲音軌,將每一個音符連接起來,並採用了目前YAMAHA尚未公開的Vocaloid新技術,來填補不足的部分,最終完成了這首歌曲。


https://ja.wikipedia.org/wiki/%E5%AD%90_%E3%82%AE%E3%83%A3%E3%83%AB

 

    對呀!這首新歌並沒有進行過完整的錄音,也沒有做完整的歌聲錄製,所以這首新歌是把他生前的歌聲拼接在一起,然後用Vocaloid技術補足其他部分。這種Vocaloid技術,實際上能大力協助繼承hide意志的工作。重要的是,作為一名音樂家,他留下的歌聲數據非常豐富。

    換句話說,由於hide留下了大量的表演影像和聲音檔案,所以通過技術,可以清晰地傳承他的意志。結果,在我們粉絲中,hide就更加鮮明的繼續存在。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上面沒有提到,但我們非常感激hide的家人、I.N.A.、X JAPAN的成員,以及許多粉絲們,大家都繼承了hide的意志。非常感謝你們。


PSYCHOMMUNITY

    從這裡開始才是正題。hide造了個詞,叫做PSYCHOMMUNITY。這個詞是由PSYCHO(心靈) + COMMUNITY(社群) 組成的,意思就是心靈世界的共同體。

    與PSYCHO相對應的姊妹詞是PHYSICO。PHYSICO的意思是物理的、肉體的。如果說心理學(Psychology)對應於PSYCHO的話,那麼PHYSICO就是物理學(Physics)的語源,這樣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

    hide去世後,我覺得如今正是PSYCHOMMUNITY的時代。雖然他的肉體已經不在了,但他留下的作品和遺志,我們會繼續幫他傳播、為他編織。我認為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21年。

    正如我時不時提到的,hide的意志之所以昇華為PSYCHOMMUNITY,是因為他生前的數據是如此龐大。進入了令和時代,就算是一般人,也可以在生前留下大量的數據。


令和時代有兩種死的意義

    令和時代,我們進入了「一億創作者」時代。這不是什麼新話題,很早以前就有人說過了。透過TikTok、YouTube、Mirrativ、pixiv等技術平台,自我表現的人確實越來越多了。而且,在這些地方,社群也開始發展起來了,這在平成時代已經被證明過了。

    平成時代有一段時間,成為YouTuber是很多人的夢想職業,對吧?孩子們也開始憧憬著成為藝術表現者,我覺得讓藝術表現者有賺錢的機會,是現在成年人的責任。啊,我又跑題了。

    讓我們回到正題上(笑)。對,我們認為在令和時代,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的藝術表現者,所以我們認為死有兩種意義。一是肉體死(PHYSICO-DEATH),一是心靈死(PSYCHO-DEATH)。

hide的全息影像現場演唱會

    hide在21年前不幸「肉體死」。當時身為國中生的我,也被悲傷所籠罩。無法想像當時他的家人和樂團成員所承受的悲傷,然而,我相信他的「心靈死」還沒到來。那是更加人性化的松本秀人。

    我在定義「心靈死」時用了「表現者」這個詞,但我意識到,這裡的表現其實意義更廣泛。比如,登入線上遊戲、換頭像,或者開遊戲直播,當然也是「表現」。


用科技延長心靈生命的時代

    我們在剛才提到hide的「心靈死」尚未降臨,正是因為傳承者們運用科技,不斷重現他的意志。正如我所說,這主要是因為hide的職業,所以他有大量的生前數據。

    在令和時代,我們每個人在各處都留下了生前數據。比如在TikTok上傳的影片、在pixiv上傳的照片、以及線上遊戲裡的玩家行為數據等等。如果你在玩樂團,說不定現在你的iPhone裡就有聲音數據。

    我相信,用這些數據作為訓練資料,「表現者」就會再次綻放。具體來說,

 
  • 可以和因意外事故離世的朋友一起在TikTok上跳舞。朋友的動作是從他生前的數據學習而來,會表現出「他的樣子」。

 

  • 可以和已經過世的主播一起打麻將。主播講的話是從生前數據生成的,聽起來就像他本人在說話(當然也包括聲音和語調)。而且,他的個性也會一併表現在打牌的風格上。

 

  • 可以由AI來完成已經過世的畫家未完成的作品。舉例來說,對於那些每次柯南電影上映都在二創的畫家,每年都可以用具有他個人風格的畫法來繼續二創。

 

  • (雖然不是普通人的例子)可以與下棋表現出特定棋士風格的AI對戰。當然,這個AI完全學習了他的數據,對戰的人會感覺好像他真的還活著一樣。
 

    我覺得,我們會進入這樣的PSYCHOMMUNITY時代。隨著創作者和表現者的增加,以及他們活動場所的數位化,「肉體死」和「心靈死」會越來越分離。我認為這樣的時代即將到來。


結語

    我認為我們從「他在大家心中」的時代,正在迎接「他以表演者的樣貌,一直在你身邊」的時代。


hide,請安心入睡吧。

2019年5月2日

https://note.com/aomegane/n/naa1c0d9b97de</